诗歌|房间

诗歌|房间

文/吉庆

我出现在一间房间里

四面是白色的墙壁，

干净，却不宽敞，像小时候

住过的病房，

让我总感觉其中一面墙的外面

会有一条同样安静，又狭长的走廊。

房间里十分空旷，只有我，

和一张蓝色的旧铁床（或许

之前有人曾在上面躺过，但现在

它空着）被摆在房间的

最里面，靠着墙。

站在房间正中的我，似乎是背对着它

保持着大概两步左右的距离。

而我面前大概同样的距离

有一扇窗子，很大，

渗出清晨微微的光亮。

透过它，我可以看到外面

一条街巷，没有行人，和过往的

只有一个穿棉服的老人，

拿着扫帚，在清扫前夜的积雪。

他不断重复着一个单调的动作，

直到面前一块扇形的路面

渐渐变成原本的深褐色。

在他身后，一排并肩立着的老榆树

被低矮的围栏围着。

而停在树枝间的，同样是雪，而不是鸟。

这是一个冬天的早晨，寒冷安静，

并且过于平常，以至于让我有了错觉

似乎它并不是一个梦。

或许同样的场景真的出现过

在我童年的某个时刻。只不过那时候，

房间宽敞，可以随意走动

也没有一张床，

为我的准备着，

在远离我熟悉并喜爱的风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