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嘉路，当孟夏的阳光瞥过》 - 诗歌

《同嘉路，当孟夏的阳光瞥过》 - 诗歌

作者 秦史轶

一

初夏的熏风慢慢拂过，

油亮的藤萝、稀疏的瓦草

和那斑鸠青砖间皱裙般的灰线

犹如天使轻轻抚摸着垂暮者的颜面和顶颠。

那缺失玻璃的老虎窗窗洞像煞戴墨镜的瞽者

待走近看，她又是个没齿的老妪，

他们都沐浴在暖暖的薰风里，

惬意地享受着行经此处的如春的孟夏天。

远处隐约传来二胡的曲子，

那凄婉的旋律令人心颤。

二

阳光依着自己的轴柱旋复不止，

还让它的光翼掠过不远处的高楼和这里的老屋，

一霎间已划过老弄堂里逼仄的路面。

宿雨淋湿的老墙在阳光的熏蒸下，

正慢慢扬逸出薄薄的雾气，

令过访者浸润其中而未察其然。

时间拖着阳光的金纱，

从旧壁残墙的老屋旁坦然走过，

从钢筋铁骨的高楼下悄然走过，

任千载万代它仍可以不倚不偏。

三

一堵堵残破不堪的老墙，

一堵堵洇润水渍的老墙，

以及倚靠着它而为人们遮风挡雨的老屋，

这些站立了近百年的老屋，

现在他又成了新时代的榜帖，

它身上的红戳鲜艳的令人窒息……

且等“隆隆”的大铲车开到，

且等肩扛大撬棍的队伍开到，

不消半天，

印着红戳的老墙便会成为*粉。

四

老屋是沉默的，

老屋倚靠的老墙是沉默的；

红戳是沉默的，

红戳的猩红是沉默的；

时光是沉默的，

时光承载的人们是沉默的。

而劳务的地下有机车正大声呼啸急速过往，

相比较，那些徘徊者稀微的叹息能算的了什么？

最不堪的是老屋的老狗见不得生人，

在过客的身后叫破嗓的吠着、吠着、吠着